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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一四零 張氏兄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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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聽她們的口氣是說茍家那位婆婆與你那位妹夫死得蹊蹺,打算去告官,或者是找族長主持公道。”曲翠櫳慢悠悠地說道。

“什麽?告官!找族長!憑她們幾個?她們不想活了?惹火了我哥幾個一把火將她家房子都燒了!”與張大同來的張三叫囂道,最沈得住氣的張大忙阻止了張三的躁動。

“曲老板你別危言聳聽,這杜萱娘從前老實得如一條夾尾巴狗一般,就算是如今發了小財,我想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來招惹我們幾個!”張大對自家兄弟在當地的名頭還是相當自信的。

“小財?不敢?張家兩位郎君對杜萱娘的底細可能還不太清楚,她如今可是龍泉驛鎮的風頭正勁的人物,交游廣闊,出手大方,有的是替她說話的,更重要的是她的財力,她現有一家請了三個夥計的肉鋪,一家快要掙錢的豬場,一座連花都 能賣成白花花的銀子的山,還有一座正在建的估計是龍泉驛鎮最好的院子,你們可以替她算算她弄這些東西需要多少本錢?她每天又要賺多少錢?你們覺得她現在還有什麽事情不敢做,或者做不出來?”曲翠櫳說道,而張大與張三已經聽呆了。

“這個,她真這麽有錢?”張三不敢置信地問道。

“我說的這些還是大家能看到的表面上的東西,實際上她手頭上還有多少錢無人可知,難道你們不好奇她的這些錢從哪裏來的嗎?”

“哪 裏來的?”張三拍腿叫道,“茍家窮得那樣,不可能是茍家的,一定是那個被抄了家的王家的,難怪當初要急急忙忙地改嫁給張屠夫,原來是藏了一大筆銀子。大哥,我們都被這小賤人騙了,那些銀子原本是我們的,不,是茍家的,我們這回一定和這小寡婦死扛到底,讓她將所有的銀子都給我們吐出來,再也不敢作怪!”

張大也吃驚不小,經曲翠櫳提醒也越來越覺得當初他們都被萱娘給擺了一道,否則一個窮賣豬肉的。一個小寡婦,到哪裏去弄這麽多銀子來做本錢,修豬場。造院子的,定是當初杜萱娘從王家帶出來的無疑,如今杜萱娘已經憑著這些銀子脫胎換骨,再不是從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寡婦了。

“曲老板不是和那杜萱娘是朋友麽?你怎麽和我們說這些?”張大也不笨,立刻便砸摸出了其中的味道。

“朋友?那要看怎麽算?如果她繼續這樣風光下去的話。她肯定會一直是我的朋友,但是如果她不小心跌了一跤,從此翻不了身,那她就沒有資格做我的朋友了,張大郎君是個聰明人,不用我說得這麽明白吧?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張大陰陰地一笑。“原本我也不想再去多這個事,但是這杜萱娘也太猖狂了起,拐走了茍家的銀子不算。竟然還敢管起我們張家的事來,此事定然不能就此罷休。”

“哦,”曲翠櫳突然來了興趣,“你們打算怎麽做?”

張大楞了一下,沒想到曲翠櫳比他們還迫切。“還沒想好,曲老板見多識廣。如果有好的法子,請不吝指教!”

“天下沒有最好的法子,只有穩妥的法子,不過,這事好像與我無關。”曲翠櫳故意買起了關子。

“這好辦,事成後我們五五分成,曲老板覺得如何?”

“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差錢麽?今天的茶食我請客,當作沒為兩位郎君辦成那件事的補償。”曲翠櫳說罷站起來便離開。

張大與張三面面相覷,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“大哥,我們選個沒有月亮的晚上,等那小賤人的夥計都回家了,直接打到那小賤人家中去抓茍春花,順便將她家給抄了,這個法子如何?”

“不好,如果她報官,我們就成了入室的強盜,這法子對付鄉下人可以,對付杜萱娘這樣的人就不行了,你們別急,讓我再想想!”

張大低著邊走邊想事情,冷不防撞到一個人身上,撞得鼻子生疼,正想耍橫,卻被那人一掌切在脖子上,暈了過去。

第二天,張大便帶齊了幾兄弟來到張家肉鋪,叫囂著要杜萱娘將茍春花交出來,上回燕青幾個吃了張思宜派來的人出其不意的虧,已經做好了再次有人搞突襲的準備,這回見有人公然上門挑釁,不用分說,立即拿出準備好的長棍,將老王掌櫃推回後院,叫趙小六把守後門,燕青一個人憑手中的長棍便將這張家五虎打了哭爹喊娘,落荒而逃。

大家都想著張家五虎得了這個教訓應該是再也不敢上門了,沒想到過了幾天,張氏與鼻青臉腫的張大提著禮盒猥猥瑣瑣地又上張家肉鋪來了,當然是沒有得到老王掌櫃幾個的好臉色,這二人等了半天才等到杜萱娘帶了張富貴去李家商鋪賣忍冬花回來。

看到這鬼鬼祟祟的二人,杜萱娘心中警惕,俗話說黃鼠狼給拜年,一看就沒安好心。

“不知二位還來找我有何事?”杜萱娘站在門口,上下打量著面前難堪的二人。

“上回的事都是誤會,請杜娘子別往心裏去,我們這回是專程來向杜娘子道歉的,這是我們的一點子心意,請杜娘子不要嫌這東西寒酸。”張大繼續裝孫子,怎麽看怎麽覺得詭異。

“有事就說吧,搞這些東西你們自己不覺得惡心,別人中午還想吃飯呢。”

“是這樣的,我們知道春花在杜娘子家,她大嫂想來看看她過得好不好!”張大上前說道,態度十分卑微,哪裏還有昔日張家五霸的影子?俗話說反常既為妖,這張大如果不是上次被燕青打壞了腦子,那就是另有所圖。

“怎麽我也是春花曾經的二嫂,我不會虐待她的,不用你們貓哭耗子!”這杜萱娘耐著性子說道。

張大與張氏交換了一下眼色,張氏突然掏出個帕子抺開了眼淚,“我們今天是來接春花回家的,她哥剛死不久,我們孤兒寡母的住著那麽大的院子也害怕,大牛二牛,還有三妞成天哭著找姑姑……。”

“不用再這裏演戲了,你們的打算我還不知道?是不是這回遇到個不退聘禮不行的主了?我說你們做事也不要太缺德了,好歹也給兒孫積點福,總之,春花不可能嫁給那個老頭子的,也不可能跟你們回家,不想退聘禮,寡嫂代姑嫁也是可以的。”杜萱娘再也忍耐不住嘲諷道。

誰知杜萱娘話一說完,張大竟然拉了張氏在杜萱娘面前當街跪了下去,“杜娘子你果真是料事如神,都怪我們當初沒打聽鄰縣那家人的底細,原來那家人有兩個兒子在京城做官,輕易沒人敢糊弄,我們這也是遭了報應,春花逃了後,我四處尋人不著,本想著幹脆將聘禮退回去,誰知那家人覺得受了戲弄,說我們看不起他家老爺,嫌他家老爺年紀大,拒不收回聘禮,死活要人,說若不交人他們就叫他們做官的大爺抓三妹去坐牢,告她騙婚,或者……,或者讓三妹代替春花去他們家做老媽子!”

杜萱娘冷笑一聲,這與她和茍春花二人有何關系?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。

張氏也尖著嗓子哭叫道:“二弟妹,不,杜娘子,從前都是我們錯了,求你們發發慈悲救救我和孩子們,這回那家人還說了如果見不到春花,她們就真讓我去相抵。”

“那豈不是正好?你也可以去享受一下榮華富貴了!”杜萱娘笑道。

張氏卻面如土色,“不,我不能去,大牛,二牛還有三妞還那麽小,我若不在,他們該怎麽辦?他們不能沒有我這個母親啊!春花,春花,我錯了,大嫂錯了,讓我下輩子變豬變狗,為奴為婢都行,好歹看在你三個侄兒侄女是茍家唯一的骨血份上,你出來見我們一見,想個法子救救我們呀!”

杜萱娘沒提防張氏還有這一手厲害的,她已經聽到門後茍春花的低泣聲,或許她恨不得將氣死她母親,間接害死她唯一兄長的張氏挫骨揚灰,但茍大牛三兄妹也的確是茍家血脈,她的親侄兒,周圍的圍觀者也發出了同情的聲音。

杜萱娘想了想,在她的地盤上,茍春花出不出來張家兄妹都玩不出什麽花樣,便叫茍春花出來見這臉皮厚得與城墻有得一拼的兄妹二人。

茍春花一現身,張氏便撲過去,拉著她的手說道:“春花,你是我們家的活菩薩,這回你侄兒侄女便全靠你了。”

茍春花如甩開毒蛇一般抽出手來,站到杜萱娘身旁,“我不會嫁給那老頭子的,你們死了那心思吧!”

張氏剛說話,卻被張大拔拉到一邊,“春花,你不用嫁過去,你只需回家讓那家人的大管家見一見你,確定你不是嫌棄他太老才不嫁的,你只說你有隱疾什麽的,到時候你還可以將自己整得在多寒磣便多寒磣,那家人也是有頭有臉的,不會想娶個小妾回家連人都不能見,剩下的打點都由我們來辦?你們覺得如何?”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杜萱娘說的。

杜萱娘面無表情,心中卻在盤算張大的話中的真實性,覺得此事有一半的可能性是真的,有錢人看重的是面子,娶妾要良家的,還要人家心甘情願,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拿得出手的長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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